人生在世应何似
应似大猫踏水泥
泥上必然留趾爪
安定快来救命啊
(ฅ0ω0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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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三 川狩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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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梅雨初晴的夏夜,内河的湿气与残留雨水的气息一同蒸腾氤氲在空中,仿佛诠释着溽暑两个字的本义一般。

微弱的月光随着树影的摇曳,平和地在拉门上明明灭灭。之前混乱中有人吹灭了灯的缘故,此刻池田屋的二楼一星灯火也没有。窗畔有偶然反射了月光的白刃一闪,又一闪,伴随着来来往往的铮鸣。剑刃相交的一串火星,在黑暗中迅速地消失了。

安定和冲田总司——也和那个时代的加州清光——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障子纸。

——我也是冲田君的爱刀。冲田君的历史,不能让任何人改变!

背靠着纸拉门,安定娴熟地格开溯行军的刀锋。暗淡的光线下,脸颊浮上薄薄的绯红色。在那个时代没能守护的他们,现在,在这里,他正在亲手守卫着。

室内彼此对峙的人们,没有余裕起疑心。无论是总司,还是两名对手,都一定以为走廊上的刀剑相击之声是双方恶战的延续。然而此刻的二楼已经几乎没有了真正的人类。之前遇到的溯行军总是露骨地帮助其中一方,甚至制定下宏大的计划。而这一次渗透进京都城的溯行军似乎倾向于某种更精微的布局。从安定眼中看去,溯行军并没有打算救护被狩猎的志士逃出生天,而是埋伏在楼中放任双方交手,似乎在等待新选组战至强弩之末。现在他们动了。在土方率领的队伍到来前的漫长时间里,溯行军突然发起了攻击。安定追着清光背影踏上二楼走廊的那一刻,正看见走廊尽头向那扇紧闭的拉门举起刀的敌打刀。浪人笠下面燃烧的红色双眼,似乎向他投来一瞥。他无暇他顾,大步冲上前去。

现在他拼命守护着拉门另一侧的冲田君——只他一个人。转角的对面传来堀川和和泉守默契的战吼。队伍最末的鲶尾和骨喰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敌人拦在了窗边的房间里。他不知道冲在最前面的清光此刻在哪里。

伴随着悲鸣,障子纸的对面溅上了长长的血迹。室内偶尔有一两声铿锵的刃鸣,安定能够听见存活着的双方谨慎地变换着步伐。他自己的血混合着敌刀的血,也溅落在障子纸的这一面。再度与前主人并肩战斗的昂扬感令他觉察不到疼痛。终于,一记突刺深深插入了敌刀的肋间。对手的架势一时间崩坏了。安定毫不迟疑地挥出一记大袈裟。对手尸身撕裂地倒了下去,在触到地面之前便化为了灰烬。只有破碎的刀身还留在原地。

安定停下来,谨慎地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埋伏。队友们的激战仍在继续着,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他回过身,犹豫了片刻,再次飞快地扫视四周,向障子纸伸出汗水濡湿了的食指,却听见室内急促的嗽声和金属撞击地面的不吉声响。

湿热的夏夜,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他终于还是停下手,逃也似地冲向楼梯。


数分钟前——

刀剑男士们踩着队友的肩膀爬上用作跳板的屋檐,然后合力将个子最高的和泉守拉上来。堀川迎上去掸了掸他肩上的灰尘。清光直起腰看向室内,刚才在楼下望见的诡异人形仍然在那里晃动。

那些人是在等着自己。不知为何这样的念头一时间浮上清光的脑海。

“盛大的排场呢。这么受欢迎真是困扰啊。”他摇摇头,抽出刀来,把这当做一个笑话来讲。溯行军的目标从来都是改变历史。只不过对因缘之地的紧张感,令自己产生了错觉而已。

“大意的话,说不定会折断了缺了一块什么的啊?”身旁绷着脸的安定吐出一反常态的尖锐话语,好像比清光还要紧张。

“呜咕……那还是免了!稍微认真起来吧!”清光怕冷似地缩了缩肩膀,脚踏屋瓦带头跳入窗口的和室,独自对上了先头的三名敌人。

剑刃相交,顺遂地滑入肌骨。对手且战且走。几乎第一时间里,局面就变为了激烈的运动战。清光甩去刀上的血珠,飞快地用余光确认了刀尖的状况,追着敌刀的背影,向走廊另一端跑去。他毫不犹豫地跨过窗户,紧随着敌刀踩上另一侧的房檐跳进了里庭。若不是目光刻意远离那个永世难忘的房间,第一个发现埋伏着的敌打刀的,或许应该是他。

这次的溯行军和之前有些不同,尽管面对清光人数暂时占优却并不恋战,只是沿着一楼幽暗的廊道曲曲折折地飞奔。一扇扇纸门在面前打开。之前历史修正者多次站在幕府军一侧,甚至企图救过土方的性命,这回的目标或许会是逃回藩邸报信的脱逃者吧——不快点赶到现场就来不及了。身经百战的清光想。二楼似乎没有什么敌情,安定他们一定会随后跟来的才是。对于拯救新选组没能当场取到的敌手的性命,清光内心并没有任何挂碍。奔跑中没有持刀的纤长手指,轻轻触碰穿着洋服的胸口——如今为审神者、为政府军而战的加州清光……那时候的遗憾、那时候的敌我都已经不是问题。

虽然心急如焚很想抄近路,但当年身处二楼对敌方行踪一无所知的清光除了紧紧咬住敌刀的背影也没有别的办法。甚至连一楼的战斗人员都无从闪避。他和许多轮廓熟悉的队士堪堪擦肩而过,在黑暗中来不及相互辨识。前方出现了微微的天光,随后清光发现自己跟着目标冲出了前门的庭院。

久经磨炼的清光,速度较敌刀更快。没有了室内地形的牵绊,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清光眼前出现了桥下的三条河原。这时被追击的溯行军们突然停住脚步,齐齐向他转过身来。

一弯上弦月的清辉下,似乎是阵太刀的钢铁闪着有些异样的光。那不是他们至今为止熟悉的日本刀,而是某种彼此十分接近的量产的东西。

“加州清光……”

“河原之子,加州清光……”

“那个被首相宠爱着的混蛋的兄弟,加州清光……”

样貌也十分相似的溯行军们接二连三地说。眼睛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鸭川两岸的商店早已关门闭户,祭典的音乐隐隐自远方飘来。散布着灰白色小石子的河原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脱逃者的身影,连新选组的队士也没有。清光孤身立在月光之下,身后传来杂沓的足音。余光瞟去,那并非本应追上来的队友们,而是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隐藏着气息跟随在身后而步伐缓慢的敌刀,终于现出了行踪。

三名敌人再度摆出了攻击的起手式。同时从桥洞里跃下了数条手持同样量产刀的身影向这边包围过来。

“任凭他们说日本刀再怎么好,不是也折断了吗……”

“你就在这里再死掉一次吧,代替你的兄弟再死掉一次吧……”

“被‘铁棒’攻击,再死掉一次吧……”

清光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自己的确和其他刀一样有许多兄弟,但出生不久后便分开了,彼此熟悉的程度甚至不如共同作战的长曾祢他们。兄弟们的命运他并不知晓,连敌人所嫉恨的是哪一位兄弟也猜不出来。

清晰的事实是:己方的队伍被某种手段分割开了。此刻孤军深入的自己,才是他们狩猎的真正对象。好慢啊,安定他们在做什么呢?

清光毫无惧色,利落地拔出了刀。随着每一次挥舞,漂亮的刃纹如水般闪烁起来。


与此同时,安定在一楼的廊道里快步穿梭着。一袭浅葱色羽织在暗中是极好的掩护。他沿路架开几记志士们斩来的攻击,几乎不被怀疑地停步观察。但理应到了一楼的清光的身影,哪里也看不见。

“敌人的目标是狙击已经战至疲惫的他们”——那是之前和泉守在三条大桥做的推测,经过刚刚的激战,安定几乎已经相信了。

如果是这样,危机已经解除了才对。二楼的敌刀被迅速扫清,一楼至今也没有看见诡异的身影。但是,安定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身为队长的清光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启动审神者交付的归还之术符?

第六感高鸣着,紧张的战栗感一阵阵爬上脊背,此刻身陷危险的恐怕是清光。早知道就不说那种不吉的话了。安定嘴角紧抿,脚步匆匆,没有搭在鲤口上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按着胸前。尽管隔着黑漆的胴没有真实的触感——有一枚极御守穿着蓝线绳贴身挂在那里。线绳上还吊着一枚现世的崭新五日元硬币。那是审神者某一天叼在嘴里带回来塞给他的。

清光也有一枚同样的御守,但依靠御守的力量恐怕撑不了太久。安定拼命地祈祷着。这时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两位打扮利落的少年从后面赶了上来。

“加州清光他应该是往这边来了,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安定并不停步,语速很快地低声拜托。在黑暗中感知溯行军残余气息的能力,胁差远较打刀为强。黑发和白发的双子大幅点头表示了解,加快了步伐默契地向不同的方向张望。

“这边。”骨喰没有解释,带头转了一个弯。

“原来如此,在外边!”在黑暗中又穿过几扇门,身边已经没有战斗的人影,刚才一直嘀咕着这边那边的鲶尾向前方半开的拉门夸张地一挥手。他带头冲过空无一人的三条小桥,一边还不停口地通报着映入视野的情形:“队长情况还好,敌军是鹤翼阵——突击!”

“大干一场吧!”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和泉守的声音,好像刻意压抑了奔走后的喘息,维持着从容的气度。旁边传来堀川的轻笑。安定心头一松,却没有回头,拔刀疾速向前。

灰白的河原上染着斑驳的红黑色,钢铁的碎片散落在一旁。背对着这边的清光刀装残损,黑色外套的一侧浸渍着大片深暗的血迹。依然站着的敌刀还有四名。

“可终于来了,好累啊~”清光的语调甚至没有失去平时的懒散,这让安定放心了许多。他看见清光双手握刀后撤半步,似乎打算给队友留出重整编队的空间。就在这些微的间隙里,尽管注意到援军的到来却不打算改变目标的敌刀也猛然发起了攻势!

“人头落地——去死吧!!”

安定飞掠过去。刀光在跑动中拉出一道苍蓝的弧线,带着动能重重斩入最外侧的敌军肩胛。身形借着反作用力迅速回转。抽刀血光飞溅的刹那,人已隔在了清光和敌刀之间。

金色的二重刀装瞬间粉碎。肉体被切开的声音似乎不是通过耳膜而是通过骨骼传来。之前被斩出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钝痛。安定咳出少许的血,重新站直身子,稳稳地遮护着清光,湛蓝色眼眸坚定地盯着溯行军。没问题,这种程度的伤,他早已习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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