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应何似
应似大猫踏水泥
泥上必然留趾爪
安定快来救命啊
(ฅ0ω0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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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のある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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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安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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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后国审神者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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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一 梅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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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本丸的檐廊上,大和守安定望着被逐渐繁茂起来的枝叶分割的阴色天空。湿润的空气里开着大朵的紫阳花。

墙上的日历翻到了新历六月末。现世中审神者所生活的南方小岛上,梅雨季节应该已经过去了。但本丸这个由审神者维持的空间里的季节却没有随之变换。去年冬天那只茶白色的大猫畏寒躺得离炭盆太近,发生了燎毛的惨剧,结果本丸的樱花从冬至前就不眠不休地飘到了春末。不过此刻却是因为审神者三天来都没有现身,本丸自然也就保持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倒是与安定曾经习惯的京都的季节感微妙地合拍。

习惯倒是习惯,但习惯也不代表喜欢。在刀剑们的意识里,梅雨是有些危险的季节。

安定叹口气松开因湿气变得沉重的围巾,无意识地反手握着自己失去了蓬松感的马尾,却拧不出水来。

人类的身体并不会字面意义上的生锈。但尤其在这种气候里,几天下来无所事事,也会感到全身的关节像生了锈一样。这一点或许还是身为刀剑比较好。只要存放在合适的环境里,定期保养,即使长期不被使用也没有问题……安定对着不远处映在池水中的紫阳花晃晃头活动颈关节,心想是时候把搭档从房间里赶出来修剪院子的杂草了。拖着一脸不情不愿的加州清光去干活的过程,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有益身心的锻炼。

就在这时候,庭院的前门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位置很低。审神者今天依然是猫的样子。

听到开门的响动,安定尽职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见茶白色的一团跟在鲶尾的后面进来。即使忽略那根长毛飘飘的白色猫尾,身长也足与胁差相仿佛的大猫,在檐廊和榻榻米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梅花印,熟练地来到惯常的座位,然后……五体投地地趴在了坐垫旁边的木桌上,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鲶尾担心地拍拍猫头走了出去。

“……现世热死了……感觉自己已经被晒成一条咸鱼了。”十分钟后,审神者终于在猛舔茶杯里的水之后吐出了第一句人话。

“的确,已经夏至了呀。”安定看向墙上的日历。

“本丸还是不要换成夏季了吧。有必要到处都一样热吗?”安定眼前出现了麦草色短发的少年。平时化为这个形象通常都十分元气的少年一脸烦躁的样子捋起袖口,刚才趴过的桌上落着许多茶色和白色的猫毛:“人类的形态就不会掉得到处都是毛了,省了好多收拾的工夫。”

去年夏季曾经忍无可忍对着审神者的白肚皮直接挥起了扫帚的安定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有精神比什么都好。”

安定刚到本丸时还以为是男孩子的审神者,其实是雌性的猫妖怪。某种意义上,比起和政府打交道时遇见的人类阴阳师,它和刀剑的付丧神是更为相似的存在。尽管平时也经常以猫的身姿出现,但心情不好的时候说着“为了节省灵力就不做人了,总不能把维持本丸存在的力量浪费掉吧?”这样危险的发言,无精打采地趴在垫子上尾巴敲打着地面的样子也叫长久担任近侍的安定印象深刻。变成人类,至少是精神层面从烈日中生还的证明吧。这样一想,在柱子长出蘑菇之前,姑且忍受潮湿也不算是坏事。


木铃般断断续续的蛙声里,少年坐在清凉的本丸,读着一束书信。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诶?”房间一角以为被呼唤的近侍抬起头,用惯常安稳的语调询问,“是在,和我说话吗?”

“明明之前还…………。”对方似乎陷入了苦恼的自言自语中。安定才刚刚站起身,审神者已经把信纸收回了信封里。

“是他写来的?”

前些天帮着今剑打点好装备,送他跟随政府的工作人员踏上修行之旅,到现在为止的确已经积累了三封封皮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今剑”两个汉字和一大堆假名的信件。

审神者抬眼看着安定,点点头。眼睛是和猫一样的豌豆色,在阴暗的室内反射着微光。

“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明天就回来了。”审神者答非所问。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安定之前说了那样的话吧,他也有他的人生,什么的。好冷淡啊,明明关系很好吧。”

“‘再可爱的孩子也要送去修行呀’,‘反正肚子饿了就会回来了’……像那样说会比较好吗?抱歉,下次试试看吧。”安定感到了对方不稳的气场,然而依然笑着回答。

“安定你……其实是不是,比这里的其他刀剑都更知道他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啊?”

“这件事啊,大家都知道的呢。‘有朝一日,会被带去自己因缘深厚的时代和地点修行’……之前,主人曾经告诉我们的。”

要是说自己有哪里知道得多一些,或许只有,稍微比别人更了解那种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一面,以人类之姿与前主人再度相识的心情吧。——安定心知这话的没道理,便没有说出来。

历经悠长岁月的付丧神,在人形的表面下,必定有念念不忘的记忆。安定没有自信说谁的思念比其他人更强烈一些。但是啊,总有一些人表现得满不在乎,总有一些人收藏起过去追求着新的幸福,总有一些人在追逐而来的回忆前方拼命奔跑。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


——“那就是我和可爱的孩子的相性哟~”清光对自己第一次去拜托刀匠就带回了系着绒球的美丽短刀十分自豪,后来对没有看见这一幕的安定自夸了不知道多少次。

那个各种意义上都与自己不同的今剑。小小的、蹦蹦跳跳的、天真的今剑。血统高贵穿着华丽单袖和服的今剑。拥有天狗神通力可以在天上飞的今剑。

那个今剑,和自己却有一点比别的刀……甚至比和清光更加相似。因此成为了特别的朋友。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

“我是今剑!义经公的守护刀哦!”

刚来到本丸的时候,安定和还包着绷带、第一时间凑上来打招呼的短刀分别做了这样的自我介绍。然后两个人都露出有点吃惊的表情看着对方笑了。

“说不定你们意外地聊得来啊。”对双方都很熟悉的清光在一旁一脸无奈,拿出前辈的姿态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安定要和今剑做好朋友啊!”第二天那个身为新主人的少年也跳过来特意对安定说。那时候带伤的清光和今剑正率领本丸所有的同伴在外面远征搜罗资源。新来的安定则代替了原本清光的职务留在本丸传令,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打起精神点头应是,之后又望着空空的庭院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审神者转到安定面前的檐廊上,在那里晃着双腿坐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在想以前的事情吗?”

“昨天加州清光说,这边贫穷得让他感觉意外地熟悉,有种不得不努力的感觉。那家伙,现在是顶梁柱吧。”安定用坦率的语气说。

“……原来如此。”麦草色头发的少年瞬间把脸埋在了衣袖中间缩成一团,“我指挥不力,打法太冒进了,还需要多多修习人类的兵法。清光是个超棒的好前辈呐。”

“我也是,看到那么多人受伤,有种不得不努力的感觉。就好像那时候……”安定摇摇头,挥去突然浮现的画面,“不,没有什么。我也想,能够做些什么就好了。独自留在这里,感觉……会模糊起来。”

“嗯。安定不是力量不足才留下来的。本丸必须要有刀剑守护才行。”审神者在弥补什么般用力解释着,“我们去锻个——……呃,不,锻炼一下。联络其他本丸的队伍做点练习吧,适应人类的身体。”

“好的。”

安定和审神者之间,似乎努力沟通却每每词不达意的关系,从那一天正式开始。


那一天的最后,做完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换好服装等着内番搭档清光回来的安定,终于还是独自坐在田埂上发呆,想起昨天的显现仪式。

一闪而过的所有记忆碎片,高涨的悲哀和思念——这具身躯第一次的触觉,是湿润。像刀剑最为熟悉的血一样湿润的东西,从左眼的眼角滑落,奇妙地凝聚成小小的一点。手指自然地接住了浮在空中的本体刀。踏上地面的双脚感觉到了负载躯体的重量。然后他第一次睁开人类的眼睛,看见了召唤自己降临的审神者,还有审神者身边与记忆中有些不同的加州清光那惊讶的表情。他听见清光的声音——比付丧神的时候更有实感的,不知为何有些呆然的声音,第一次振动着自己的耳膜——

“安定……果然,穿成这个样子,真不愧是安定你呐。”

光芒莹然的刀身上照出的自己,披一袭浅葱色的羽织,洁白的发带扎起马尾,打扮就像记忆中最好的冲田总司。化为人类的自己,比过去更加接近冲田君了吧。

这样子的你,要像他一样,笑着继续生活下去啊。安定握紧剑柄无声地说,做出一个笑脸给自己看。

无论回忆多少次,都觉得那是一场不可思议的重逢。曾经毫无征兆地零落而去、以为已经死别再也不会见面的清光,如今竟然在这里。

可是,大概是因为中间隔着漫长的沉眠吧,“现在”和那段记忆之间没有鸿沟。而现在的自己、身着洋服的清光、刚刚认识的新主人和新同伴们,反倒像是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一样。

这人类的身躯,只要静坐不动一段时间,就感觉不到肉体的存在,如同还是付丧神的时候一样。这种时候就会自然地想起那些事情。不知不觉就模糊了界限。分不清自己身处本丸,还是寄居的小屋。安定用力呼吸着带青草气味的空气。季节感薄弱的阳光照着紫阳花余下的碧绿叶子,好像那个无比漫长的夏天。

反常地早早结束的梅雨,然后是仿佛没有终结的夏天……不知何时落进了睡眠的孤单的夏天。

和那时候相同地,清光也不在身边。

一个人在庭院里自由地、孤单地坐着。没有人看得见自己。哪怕露出悲伤的表情也没有人看得见。

“嘿!手入完啦!”

是新的主人在呼唤我吗?安定从恍惚中醒来,环顾四周。

“在你上面哟!”随着清脆的嗓音,樱花树的叶子在头顶正上方分开了。

“诶!?”

“一起玩捉迷藏吧!”已经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今剑从树冠中探出头,轻盈地飞落下来,“不要那么惊奇嘛,我可是天狗哦!”

“不转换一下心情可不行呢……!”安定露出笑容,站起身回应对方伸出的手。

主人对今剑也说了什么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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