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应何似
应似大猫踏水泥
泥上必然留趾爪
安定快来救命啊
(ฅ0ω0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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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のある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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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安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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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后国审神者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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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九 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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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明明灭灭,闪烁在端坐在坐垫上的大猫变得圆圆的瞳仁里。安定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对绿色的眼瞳,那里面映出了自己胸前的白色羽织纽。

审神者躲避自己的视线也不是第一次了。主动提起那个话题的自己,早就应该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才对……吧。然而,唯有今天这次不行。


尽管战斗中的些许伤痕已经在手入中恢复如初,但放松下来之后,安定才感到身躯异样地沉重。他连晚饭也吃得很少,回到房间就和衣倒在被褥上,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脑子里转着漫无边际的古怪念头。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安定甚至没有转动眼珠,听出是高跟敲打木地板的清脆声音。

“安定,你在吗?”

“嗯。”安定从有些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声音。

“走,一起去泡澡吧。淋了雨身体凉凉的不舒服。和泉守他们早就去了。我刚从主人那边汇报战况回来,累死了,好想早点热热地泡起来。”

“已经手入过,衣服都干了。付丧神,不会生病的。”他哪里也不想去。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看你这个样子,完全就和人类生病了一样啊。你比我更清楚。”清光坐下来,伸手点按安定的额头,补上半句,“……我是说,更清楚你自己身体的感觉啦。”

“人类生病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呢。”安定伸出右手也摸摸自己的前额,没有记忆中灼烫着刀身的高热。他抬起手指,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又说:“不知道呢。”

“你明明——……烦死了!”清光一掌拍落安定的手,把他从铺盖上拖了起来,“趁着还没生病就快去泡,泡晕了我把你捞起来睡一觉就忘了这些有的没的了。”

安定恍恍惚惚地,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温泉,又怎么被换穿了和服的清光拉着回到宿舍的。纷繁的念头丝毫不受影响地在脑子里不断盘旋。他依稀记得浅淡的带着硫磺味的蒸汽像薄纱在无星无月的夜空下上升;仿佛被那白色的薄纱隔在了自己世界之外的,喝了清酒的和泉守的歌声、堀川掌间打出的节拍、清光和鲶尾互相投掷小黄鸭溅起的水花……还有,一言不发地抱膝注视着自己的小天狗那双红色的大眼睛。

“我去一下主人那边,有些想确认的事情。”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说,挣脱了清光的手,顾自把抱着的木盆叠在他的盆上,沿着檐廊独自走开。

人类的身体真是神奇……安定再次体认到这一点。一旦下定了决心,脚步也随着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听见木屐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却没有停步。清光若是想来就来吧,他并不是非得要一个人去探寻答案。不,或许心里更希望同伴追上来也说不定……身后的脚步声只急促了一刹那,然后突然停息,似乎慢慢地,向着原本的方向离开了。

此刻,安定和审神者相对而坐,宁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今天的近侍是清光。


“主人所知道的,正史上的冲田君,是什么样的人呢?”安定提出来的,是这样的问题。

为了成为合格的审神者,大猫时常会化作在校学生的样子,到现世的书店和网吧查询历史资料。面对安定的突击提问,审神者挺起猫背,就像被老师提问的优等生一样流利认真地背诵起来。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还有更多的记录,不过都不大确切,就连外形也有一些不同的说法。那个时代,我也在遥远的南边,没有亲眼见过。说起来搞不好还是和他们敌对的藩呢。”大猫难得地全然没有回避,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冲田总司的事情嘛,安定才是了解最多的那个人吧。”

安定的头微微地摇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呢,他咽下那半句话,“连外形,都有不同的说法吗……那么,冲田君的刀呢?”

豌豆绿的眼睛与安定的视线有了一瞬的接触——安定很确定,那一刻在丛生的毛发之下大猫皱起了眉头。“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吗?”在安定眼中审神者的表情仿佛在这么无声地感叹着。然后,猫眼低垂下来,不再看他的眼睛。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谁也没有说话。忽然,大猫扭头看向别处,仿佛忘记了安定的存在般,伸出粉色的舌头,一心一意地梳理起自己的毛发来。

倘若自己没有在进门之后反手关上纸拉门,或许审神者已经像之前发生过无数次的一样无言地走出去,爬到常待的那棵树上了吧?安定不由得开始这样想。但是,今天这次不行。

“关于冲田君的刀,在我们所维护的那个正史上的记载是怎么样的呢?”尽力柔和而坚决地,安定打破了沉默。

审神者并没有停止理毛,仿佛特意慢慢地舔着丰厚的白爪。安定注视着它,没有像平时一样伸出手去地,就这样注视着它。

“我明白了。”最后大猫好像有所觉悟似地呼出一口气,再度挺直身子,点点头,化为了正坐的少年的形象。这一次审神者正面回应了安定的目光。安定没有躲闪地直视回去,放在膝头的手,悄悄握紧了拳。

“从这里开始吧。也不是说,有一本确定无疑的,叫做所谓‘正史’的记录。人类书写的历史,是由很多言灵组成的。”

——胜利者的言灵,失败者的言灵;来自亲友的言灵,来自憎恨者的言灵;当时就记录下来的言灵,从口口相传中摘录的言灵;互相矛盾的言灵,推理辨析的言灵……那些承载着不同希望的言灵的总和,就是全部被写下来的,全部今天的我们能够知道的东西。那就是我们知道的历史。其中矛盾较少、可信度较高,可以相互证明,甚至有实物佐证的被认为是确定的正史。另外一些与正史矛盾十分明显的创作,则是传奇。然而,并不是说除了正史和传奇之外就别无他物了。零散的,不知道是否可信的记载也是存在的。在那之间,混沌的记载也是存在的——例如同样的外形,在不同人形容起来便会有很大的差别。看惯了高个子的人觉得矮,看惯了矮个子的人觉得高。记录下来的,只有高和矮这样看似矛盾的说法,但或许都不是错误的。他真实的身高只有一个——

“那个在你们所回到的过去出现的他,就是你所说的,‘我们要维护的正史上的’他。那个正史,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过去;也是世界之所以是今天的世界、我们之所以是今天的我们、我们之所以相遇的前因。然而,‘正史’和‘正史的记载’,并不完全相同。”

“前因……”安定低声重复着,想起风雨中听到的话。好像道理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听起来的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呢。

“关于你的问题,冲田总司所持的加州清光在池田屋受损无法修复,是第一手的记录。”审神者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而冲田总司的打刀大和守安定……在我所读的资料里,确确实实,也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安定点点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身躯依旧有几分莫名的沉重。“那么……”他致谢后起身告别,却又在门前停了了许久。有一个名字从他的唇边冲口而出:“今剑——”

审神者突然打断了他。

“你提醒我了。从修行回来直到现在,今剑的室内战能力我们还一直没有测试过。帮我叫清光和今剑过来。”


送主人离开了本丸,夜已经深了。清光关上正门,一手拉住安定,一手拉住了呵欠连天准备回去睡觉的今剑。“秘密战前会议。”他说。

三个人牵着手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在带着湿润气息的山石上坐下来。清光正要开口,今剑却先又说了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安定突然很想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最终却只是伸手搂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一个人承担到现在。”

“我已经没关系了。现在的主人也对我很好。可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也会像大和守……像我那时候一样难过的。”今剑低声说,“主上说,本丸通信上看到的,其他本丸派出去修行的短刀见到了前主人,好好地相处然后回来了。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那个时代的自己吧……。要是连本来可以幸福地回来的刀剑,连还没有去的岩融他们都一起动摇了……主上要怎么办呢?我是主上的守护刀啊,不可以让主上为难。”

“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了。即使……不,不管事实上是怎样,都绝对不会。我是冲田君的爱刀,一定是的。修行……我不去也可以的。”安定用力地摇头,自言自语一样地说。

“你还是不明白啊……。”清光一脸的无奈,“呐,安定你不是很想确认吗?这是主人给你的机会哦。池·田·屋·二·楼的入场券,只有我们三个人。”

从友人明快的语气里,安定却听出了刻意上扬的违和感。“可是那天冲田君带的,是你啊。”他无法抑制复杂的感情,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听我说,你所有的记忆都和我能对上——至少你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我觉得,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大笨蛋安定。所以啊——”清光深深吸气,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接下去的话,“所以只要我们看到我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人用的是我加州清光,那个人像我自己的记忆中那样突然吐血倒下去,那个加州清光像我自己的记忆中那样折断了,用去过池田屋二楼那个房间的我的这双眼睛替你确认,你就会相信,你也和我一样真的是那个人的刀的了吧!”

安定一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把手覆在清光的手上点点头。清光的手和自己一样地凉。他说出这样的话,是极大的决心和温柔……

“明白了,加州好棒!战斗的方面安心吧,只有三个人也没问题,一定让你们做完想做的事情才回来!”今剑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和守,你真的是冲田君的刀,我相信。”

“安定……我也是会保护你的。”清光忽然说。安定望向他。

那家伙,难道说,还介意第一次出击池田屋时的事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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