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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八 夕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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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到头的民宅笼罩在夏日午后暴烈的阵雨中。就连平民般匆匆穿梭的刀剑们也不能免俗地披蓑戴笠。幸亏在新桥就闻到了大雨欲来的气息有备而来。即便如此,雨的掩护还是使得搜索敌军的任务变得更加困难了。清光好几次下意识地向前方伸出手,仿佛想拨开遮挡视线的雨幕,指尖刚一碰到雨水,就像讨厌弄湿爪子的猫一样飞速地缩了回去。耳边传来噗叽噗叽的黏腻声音,走在身边的安定的足袋早已湿得一塌糊涂了吧——幸好高跟的靴子还算防水。不远处的今剑裹在小号的儿童蓑衣里东张西望,木屐呱嗒呱嗒地打着水花。连宽大的裤腿都在往下滴水,本人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被今剑的情绪感染,清光的心情也不由得高扬起来。

事实上,今剑在新桥的攻防战中就已经发挥了超乎想象的战力。

从“乘虚而入改变细川家继承事件结局”的角度考虑,历史修正者可能的切入点就很容易想见了。把实际已经死亡的细川宗孝作为伤者从江户城护送回细川上屋敷的队伍,一旦在途中再度遭遇攻击,一来会落下细川家被针对的口实使得“误伤”的辩白变得困难,二来毫无生气的尸首暴露在民众面前将令舆论不可收拾。埋伏在周边地带的溯行军们,必须在队伍抵达前争分夺秒地清除。然而江户街市的复杂度不在京都之下,布局随性的民房之间是无数可能的藏身之地。隐藏气息的溯行军精锐不仅可以狙击历史人物,同样毫不客气地把大意的刀剑男士作为狩猎的对象。大太刀们吃过无数次亏。每次出击新桥都要做好损伤惨重的准备硬拼,到后来清光甚至一听到新桥的地名就不由得发出“呜咕~”的悲叹。

但修行归来的今剑的加入大大扭转了战局。身形娇小的他能携带二枚刀装进入狭窄的巷道,还能于避人耳目处凌空翻上屋顶。溯行军在他的眼中几乎无所遁形。他许多次以神通力弹飞冷箭,甚至反过来制造一场偷袭,在分头调查的队友赶到前就将落单的敌人消灭。连续数次的出击后,新桥一带可资埋伏的地点多数已经探明,“难缠的敌军”取代了“隐形的敌军”。审神者对此大为赞许,顺理成章地将他编入了这支初次探索白金台地区的队伍,队长依然是清光。


“敌军大概会伏击报告银台公的使者,或者在赶往上屋敷的路上杀死他,让细川家失去后备的继承人?”出击前审神者的这一推测似乎正在被证实。总之,与新桥类似地,这又是一场时间紧迫的搜索战。在短短十几分钟里,他们已经击败了五六组溯行军。其中一组就埋伏在与中屋敷的大门一路之隔的民宅后墙。六个人的蓑衣都早已吸饱了雨水,斗笠的作用也不过是暂时避免落下的额发遮挡视线而已。

“总觉得,有什么人跑掉了。”与又一组溯行军交手后,今剑疑惑地嘟囔。

“说什么呢,不是都在这里了吗?”和泉守兼定低头看看地下的刀剑碎片,大雨正冲刷着失去生命气息的钢铁上的血污。

“嗯……不是这些人。”今剑依然环顾四周,跃跃欲试地飘起来一点,“刚才感觉,好像有谁在暗处看着我们作战。现在那个气息不在了。”

清光也随着他的视线环顾,除了不断打在瓦片上的大雨之外什么也看不见。阵雨中连出行的人都很少,这场战斗同样没有吸引平民的注意。

“从这里开始分成两组。和泉守、鲶尾和骨喰先继续按原定路线搜查,我和安定、今剑去找逃脱的敌人。”清光做了明快的决定。

“哦哦,终于有任务给副队长了吗?交给我吧!”和泉守高兴地答应道。


在下屋敷附近的一处街道,今剑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然后回过头来,把食指竖在嘴边。他把清光和安定往回推了好几步,悄悄比着前面狭窄的巷口说:“就在这里。”

清光了解地点点头,正要拔刀,今剑连忙摆手,轻轻说:“我从后面翻墙绕过去,然后你们从这边冲进去,一起堵住他。”

以刚才的经验,对方的机动和隐蔽水准相当高,贸然攻击的确有再度追丢的可能性。清光点头同意。今剑的身影消失在来时方向的雨雾中。

安定和清光各自贴着墙根站立,默默地听着巷子里的动静。过了许久,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两人交换了眼色,没有轻举妄动。

又是一分钟过去,清光不安起来。他几乎开始怀疑,无休无止地循环着的雨声遮蔽之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再次望向巷口的方向,撞上安定回望的眼神。两人默契地借着夏雨的掩护,向巷口缓缓移动了一点。突然,安定转过身,左手按住了清光握着剑柄的右手,右手指了指那边……这次清光听到了。有什么穿过雨幕传了过来,轻轻的,是说话的声音。

“连这个,你也知道啊……。”今剑的声音里有几分迷惑。不知为何他竟然与奇袭的对象展开了会话,而且声音与对方一样低低的。

清光把剑柄握得更紧。他正打算冲进战场,如同当年蹴破拉门般打破这场不该发生的对话。可是安定坚决地按着他的手,再三地摇摇头。

“我想再听一会儿。”安定斜身凑到同伴笠下,压低到气声的耳语拂起清光的碎发,“你也很在意吧,今剑的事。”

犹豫了一秒,清光的手指稍微放松了下来。安定也随之放松了力道,重新站好,只是手依然覆在清光的手甲上。

“不仅源义经的刀只有薄绿而已,那个正史之中就连武藏坊弁庆的薙刀也不一样。我说得对吗?”与他交谈的声音凉凉的,听来像是与鲶尾一般大的少年。

听不见今剑的回答,或许他以动作来回应了吧。对方继续悠然地说下去。

“你我看到的,是你们正在维护的正史……或许应该说是,政府正在维护的正史呢?在那个正史上你并不存在。你和岩融……是在人类之间流传的传说中存在的。传说是历史的另一种可能。”

安定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清光透过手甲感到微微收紧的力度,将他跃跃欲试的剑又一次抑回鞘中去。

“所以……我和他都记得……可是薄绿并没有……。”今剑细弱的声音,几乎淹没在雨声中。

“维护那个正史下去,就是一遍遍地确认你在源义经身边的记忆都是虚假的,让自己的存在越来越稀薄。检非违使刑满释放前就被政府洗了脑,你们作战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一段沉默之后,今剑生硬地回答。

“政府维护的正史,不是什么唯一正确的东西。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认同的历史。他们维护正史只是因为只有维护那样的历史最终他们自己才会存在,你不想要你们存在的历史吗?”

“可是原本就没有那样的历史吧?……”

“准确地说,是修正。历史有许多种可能性……我们所认同的历史,全部都是真正的历史。这样想就好了。把历史修正回它原本的样子,你原本是可以存在的……历史有千百种可能的面貌。所有的刀剑,都应该是可以存在的。”

“所有的……刀剑?”

“今剑!!!”

清光忍无可忍地大喊,猛地甩脱安定的手拔出刀来。最后滑过指根的触感似乎有些异样。他没有时间确认,已经冲进巷子,手中的刀摆出平青眼的姿势。狭小的巷道中,今剑与佩着中胁差的陌生少年对面而立,握着本体的右手低低垂着。听到队长的呼唤,他似乎猛醒过来,手中的短刀也再度向着少年挥砍过去。

“……难道你以为,除了你们俩,其他刀剑在政府维护的正史上都是存在的吗?”这是少年唇间最后的字句。就在今剑攻到的前一刻,他的形体瞬间消解,化为了蜘蛛形的妖魔。

或许溯行军的要害在幻化中改变了位置吧,原本瞄准胸口的凌厉一刀只是从小腿坚硬的甲壳上滑过,没能让对手负上致命伤。蜘蛛侧身反击。今剑躲闪不及,紧急横刀正面硬接,被撞得背靠墙面,两枚刀装都碎裂开来。

清光的刀尖在高速突击中猛然变向,原本攻击头部的虚招转而刺向肥大的腹部。中胁差同样以刀装抵挡,但腹侧仍然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伤。清光顺势通过他的身侧穿梭到了背后,补上今剑的空位。蜘蛛灵巧地迈动长腿,打算在狭窄的空间中转过身去面对威胁更大的清光。就在他侧身的一霎——

“安定,看你的了!”

说时迟那时快,清光刹住脚步,翻身与跟在后面的安定形成夹击的态势。这是他们到本丸以来,演练了无数次的默契的战术,那时候新选组也使用过的战术……

映在他眼中的友人脸色苍白,举起的刀摆出一般无二的平青眼姿势。斗笠阴影中的双眼,似乎燃起了幽蓝的高温火焰——

“传自冲田的,精纯一击!!”

那是几乎同时对同一点加以三次攻击,难以招架的高速刺击。此刻以侧身面对这一击的敌手,连躲闪的可能都没有。打刀夹带着雨水深深插入了蜘蛛的胸腹之间。溯行军崩溃的身躯渐渐零落在他们脚边。

一直到灰烬都被风雨冲刷得露出了残破的胁差,安定才缓缓地把刀收回鞘中。

“走吧。”安定的声音坚定得毫无空隙。

“嗯。”受了轻伤的今剑走过来,担心地看看说不清哪里不寻常的安定,又看看清光。

清光小小地叹口气,向着和泉守他们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了归还之术符。

“不用了。我猜,和池田屋那时一样,这才是历史修正者的真正目的。”

“……对不起。”风雨的声音消失之前,他听到今剑这么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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