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应何似
应似大猫踏水泥
泥上必然留趾爪
安定快来救命啊
(ฅ0ω0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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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のある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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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安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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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十二 灼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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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中汗水顺着垂下的手臂一滴滴滑落的感觉如同蚁走。耳内蝉鸣不止,战斗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失焦的眼瞳中几乎只看得见自己折断的本体刀和那个人苦痛染血的面容。伤口,激战中凭着暴走般的锐气忽略了的、之前负上的伤口,现在每一处都超过忍耐极限地疼痛着。疼痛最为剧烈难耐的右臂,他知道,就是造成如今这个状况的原因……好痛,太痛了。然而,此刻的他,不仅无法发出呻吟,甚至连动一动指尖都做不到。从那一天起,所有力量都从可怕的伤口流失,成为了既不可爱又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的付丧神。

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它追上的那段记忆,此刻就在眼前。清光仿佛深陷夏日午后解不开的梦魇中。无法治愈的伤痕、神志清醒的金缚、濒死般的恐惧感……

——救救我。我在这里,我还生存着啊……

说好了带我去刀匠那边的,我会像之前那样变回可爱的样子的。

请一直爱我下去,一直爱我下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冲田君……

“清光!!”

他又听见了安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隐隐约约地,像是经历过许多次的那样。熟悉的带着一点鼻音的声线,焦急地,透过隔绝自己和世界的透明墙壁。果然,是安定。和那时候不同,安定他在啊……。如同收到了“全都是噩梦罢了,很快就会好的”的小小保证般,狂乱的心跳稍稍平定。刀剑相击的声音,也随着更加切近和清晰了些。是什么地方有人在手合着吧。

来吧,安定,快点伸出手,把我带离这个房间,把我带离独自一人的梦境。

全身的触觉都在拼命地期待着,结果过分高涨的敏锐感官,只是令疼痛和燥热更加剧烈了而已。

“…………那种事……不,我不想要。”

——为什么,安定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感觉好像要消失了呢。

安定,冲田君,你们要到哪里去呢?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大和守!!不要这样,不要想那些,振作起来啊!还有加州也是!加州!!!”

伴随着高速的金属撞击声,由于一反常态的拼命叫喊而显得异常尖锐的童音,这一次几乎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自己的名字被这样高声地呼唤着,四周透明的墙壁,一瞬间出现了龟裂。

那是今剑的声音。江户时代的自己从未有缘相识的名门三条家,兼顾高贵和可爱的短刀,也是在本丸最初结识的刀剑,那还是自己第一次尝试锻刀的时候……

本丸。那个一起生活着的本丸,还有,以人类之身并肩作战的现在……

“我们都是主上的爱刀,要好好地回到本丸去,回到主上的身边去啊!”今剑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出发前被给予的言灵,如同苏言机的回放般,随之再生。

“你们全部都是我的爱刀。”

我是主人的爱刀加州清光,是被爱着的最可爱的加州清光,受到任何伤害都能修复的加州清光——心中默念着那句咒文,纤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胸口,隔着衬衫触碰那枚贴身佩戴的极御守。

金缚,在一瞬间打破。

听力渐渐恢复清晰。清光大口呼吸着湿润的空气,逐渐扩大的视野里出现了掉落在脚边的本体。他感觉到了,与门框接触着的,切实而完好的右臂……

与周身真实却不妨碍行动的伤口不同,那一处的痛楚,不过是数百年前的那场重创导致的幻觉。从未如此清晰地觉知到这一点的清光的心里,有某种东西,变得同之前不一样了。

——若此身得以再度为他所用,也将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不能,让你们在这里……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让主上难过!……”

今剑自责般地低声自语,越战越勇。手中短刀的攻势一刀紧似一刀,天狗神通力幻化出难描难画的黑翼,随刀光缭绕着在低矮的天花板下灵活翻飞的小身躯。原本就最为适合短刀的室内战,让修行归来后大幅强化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尽管之前在与敌枪的战斗中也受了几处轻伤,但还不到影响性能的程度。先前他在危急关头飞越形如蜘蛛的溯行军头顶的狭窄空间,插入二人之间,独力护卫着动摇的安定,接着更打算把敌刀逼退到走廊的另一边,以自身将两把打刀和战场隔离开来。溯行军尽管略落下风失去了一枚刀装,行动却也不失章法。刚才与安定交手时,他大约还打算进一步说得,并未使出全力也说不定。

“还有加州也是!加州!!!”激斗中,与清光擦肩而过的时候,今剑喊道,“我们都是主上的爱刀,要好好地回到本丸去,回到主上的身边去啊!”

“哦?那只是因为,你已经无处可去了吧?”凉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线非常安稳,似乎与溯行军疾忙应对的动作无关一般。

“不是的!”今剑一边挥刀一边坚定地回应,“主上的身边,就是身为主上爱刀的我们要回去的地方。”

“不是吗?就和那时候一样,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好跟着为维护自身的存在,消灭了你本来可以归属的那个存在的政府——跟着那个政府属下的主人一起。”

“不是!!”今剑急切地高声反驳,气息却乱了一拍。敌刀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张开大颚迅猛地逼近——

在触到目标之前,凌空扑咬的大颚狠狠撞上的,却是美丽光润的深红色刀鞘。这一咬在左手持握的刀鞘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右手提着刀的刀剑男士却仿佛不以为意。

“当然不是!”清光侧身跨步,就势和鞘推向对方,让溯行军更加远离那道打开的门。这时身形伶俐的今剑早已撤开了空间。清光右脚前踏,发出高速的连续刺击。蜘蛛及时松开大颚后闪躲过了第一击,但第二击紧跟着又到。第二枚刀装毫无悬念地破碎。第三击,大颚的薄弱部位留下了刀尖穿刺的孔洞。三次刺击几乎命中同一点。清光灵巧地侧跃为同伴留出站位,目光始终紧紧盯在敌人身上。

“是因为,还有等待着的人在啊!”清光一面举刀与恢复体势的蜘蛛对峙,一面朗声说道。然后他微微笑了:“主人在那里等着我们,还有岩融,长曾祢先生他们,都在等着呢。”他似乎也在同时说给安定听。

“……岩融……”今剑的声音有一点干涩。

“无论过去怎么样,这一年份的记忆对大家来说都是真实的……和岩融啦、膝丸啦、鲶尾啦,和我还有安定那个家伙,今剑和本丸的大家在一起的记忆,确实是幸福的吧?”

“是的,是这样。”这次今剑的回答全然没有犹豫。

“如果说政府维护历史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存在,那么我们一同维护那样的历史,也是为了本丸的存在……为了确认无误的一年份的记忆和我们一同生活的未来的存在。”

“——当然!”今剑答应的语声未落,早已觑得一个空隙,燕子掠水般穿到对面,强行制造出了夹攻的态势。

“干得好!”清光嘴角挑起大胆的笑纹,横向挥刀,让溯行军腹背受敌。蜘蛛平伏身躯躲过,旋即翻身反向往天花板上爬行,以奇异的姿态露出腹部的本体与难以对付的今剑缠斗。这一边受伤的大颚咔哒作响滴出毒液,似乎打算一鼓作气攻破清光的防卫。清光以刀背和刀鞘同时抵挡,然而仰攻难以发力,眼见蜘蛛就要从上方突破,它肥大的身躯却突然好像被钉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清光身旁的安定,一瞬间仿佛对好友点了点头。他利落地收回向上斜斩的刀,两人一同向后跃出半步——

溯行军分为两段的身躯随着刀势轰然崩落,在接触地面之前就化为了细小的灰烬。


“回去之前,要把‘这里’恢复原状哦。”清光取出归还之术符,却没有立刻使用。

“我知道的。”安定回答。清光看着同伴。安定将刀还鞘挂在腰间,向那扇门走去。他在那里停了许久……然后,没有拉上障子门,却再度迈步踏入和室。

“大和守……”今剑小声嗫嚅,随即却又闭口不言。

清光什么也没有说,目光一直跟随着友人的身姿。安定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俯下身去。月光映照在地面残损的刀刃上,浮起莹然的光彩。黯淡的逆光下清光看不清安定的面容。但是,对友人侧颜的曲线无比熟悉的他深深知道,那一刻安定唇角眉梢带着的,是最为温柔,最为温柔的……那是只有在谈起那个人,谈起那段与清光一起在他身边、最为幸福的时光的时候会出现的,最为温柔的神情。

安定左手牵起羽织的袖口,小心地……无声地,伸出右手。手指轻柔地触碰了那个人的面颊。清光,突然明白了。

触碰,是拥有温暖躯体的人类,表达温柔、表达安慰、表达爱……彼此建立联系的方式。记忆中曾经多少次被那个人的手指紧握、被那个人的指尖抚触啊。清光也走进那间小小的和室。安定默契地站起身。穿着黑色洋服的打刀单膝蹲跪下去。涂着主人赠予的酒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指尖冰冷,微微颤抖地伸出去,落在那个人汗湿散乱的鬓发上。好灼热啊,冲田君。清光想要将那份记忆永远地保留下来。哪怕这一幕,只是终会汇入历史长河的无数小小分支中的一个……冲田君,这一刻的接触、这一刻所结下的缘分是真真切切的,是和一年份为守护历史而不断反复战斗的记忆一般真切地存在着的。他缓慢地站起来,转过身退出房间,安定在那里等着他。

清光最后一次回过头,仔细打量折断的刀刃。虚幻的疼痛再一次无法抑制地袭来。但是他再次提醒自己,什么才是真实的现在。疼痛宛如浪潮在右臂静静退却。他也在心中默默地拥抱了这段尚未推进至今的历史上,初次经历这件巨创的那个如今看不见的自己……慰藉的意愿,尽管或许无法传达到对方那里,却真切地传达到了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

余光掠过那个人的面容。是错觉吗,他觉得微光下依然昏迷着的那个人的表情,似乎略微缓和了一些。

安定慎重地关闭了拉门,然后一手搭在今剑的肩上,一手在清光的上臂上拍了一掌,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可以了,回去吧。”

“嗯,该回去了。”今剑也这么说。

——回去吧,回到那个有人在等待着我们的本丸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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